十十五十

【奥尤】戒指与耳钉

肝了好几天不过总是感觉差一点。
不过用爱发电用爱肝文的感觉还挺幸福的(笑)。
以上。



—————————正文—————————

奥塔别克刷了那张备用房卡进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灯零零落落地开了几盏,身形优美单薄的少年穿着酒店浴袍坐在床前,白色的带子在腰上简简单单地打了个结。

听到响声后他的目光从SNS上移开,抬起头看了一眼摘掉围巾的人,说:“回来啦。”

奥塔别克嗯了一声。距离拉近他才后知后觉地嗅到沐浴液和洗发水混合的温软香气,看清那还在湿漉漉向下滴水的头发。

“小心着凉。”奥塔别克折回浴室顺了条毛巾,站在尤里身后帮他仔细擦起来。金色的过肩长发和主人性格相反地柔顺,与不时擦过的光滑小巧的耳垂一样带有着丝丝凉意;顺着他身上散出的一点热气,青年莫名觉得有点分神。

奥塔别克难以界定现在的状况。事实上,他和尤里并没有交往,现在这一幕说来话长。应该说尤里并没有明确对他表示过什么,只是在他们交友这四年来对他愈加依赖,拥抱和撒娇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在大奖赛的巴塞罗那站前休息准备的这一个星期,尤里让他晚上过来陪自己,他就来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交往?奥塔别克也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毫无办法。在这段感情上除了自己一开始提出的交友,他基本上都是跟着尤里走。小心翼翼,不敢逾越。对这位看上去十分大男子主义的哈萨克英雄来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无可奈何却甘之如饴的卑微心态。他内心深处试图跨越这一步,但又不想惊扰尤里的成长,这大概就是矛盾所在吧。

而且,找不到契机。

“啊——恶心死了。”金发少年又换上雅科夫的同款臭脸,窝在奥塔别克怀里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那个秃子又买了一对戒指,啧啧啧,天天秀来秀去也不嫌烦。”

奥塔别克扫了一眼页面上两个缺心眼的自拍,继续帮他擦头发:“尤里会开心吗?假如恋人送你戒指的话。”

“诶?不会吧。”尤里愣了一下,把手机收回来锁了屏,“本大爷可是冰上的老虎哎,被戒指束缚着多不帅气。”他转过身,示意奥塔别克可以停下来了,“怎么,奥塔有想送戒指的人了?”

“……嗯?有的吧。”奥塔别克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尤里再过几个月就要二十岁了,他希望能借着送一些稍微逾越朋友之间关系的礼物让尤里明白。不过也和自己之前预料的一样,戒指对尤里行不通。他把毛巾折起来,轻轻拍了拍尤里的头:“我去洗个澡,你可以先睡。”

他从柜子里拿出睡衣,趿拉着拖鞋就往浴室走,浑然不觉尤里盯着他的复杂目光。

后面两天奥塔别克似乎更加忙碌了。尤里起床的时候旁边已是空空如也,晚上也要到十一点才回到宾馆。冰场上没有他的踪影,尤里问及他的行踪时也搪塞过去。不知为什么,这让尤里有点不爽。“你这几天不会是勾搭上了本地的女人吧?”他大声质问。同一时刻,奥塔别克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聊天对象的头像赫然是一位妖艳贱货的大头自拍,信息里还有三个不同颜色的爱心。

“你以为到这边来是干什么?度假?”尤里气打不到一处来,胸口不知为何有点闷,“马上就是大奖赛了,你不好好训练天天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在挂外套的青年似乎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点懵逼,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的,尤里……”

“阿尔京,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尤里躺下去,拉上被子侧向一边,“你今晚睡沙发吧。”

奥塔别克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没有作声,只是叫前台另拿了一床毯子,自觉地往沙发上靠。无论如何,得罪尤里都是最劣选择。



闹钟响了第一声时尤里就拍掉了它。伸了个懒腰后,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沙发,意外地发现奥塔别克今天并没有走。青年已经穿好了外出服,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从床上的人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坦然地望向他。


尤里哼了一声坐了起来,把长发向肩后一撩就去刷牙了。直到他准备换下睡衣时奥塔别克才在旁边说:“尤里,今天能和我去个地方吗?”

尤里在衣柜里挑着衣服,漫不经心地回答:“凭什么。”

“前几天找到的地方,想带你去。”脚步逐渐近了,一直到尤里的身后一点才停下,“来吗?还是不来。”



“哈?这是啥??”

尤里摘掉头盔,对着面前巨大的“xx美容院”招牌目瞪口呆,揪住一旁在停好机车的人的领子:“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捏住离合器的人转过头,继续用他一贯认真的语气告知尤里:“打耳洞。”

“……”

“当地的人说这家店打耳洞最安全而且不会特别痛,还非常仁厚地给我免了单……”

等等。“为什么当地的人会主动……”

“问到第二天的时候附近有冰场,我给他们表演了阿克塞尔跳。”

“……”尤里这下真的无话可讲了,“所以说,为什么要打耳洞?”

“因为想和尤里一起打。”面前身形挺拔的青年斩钉截铁地说,头盔一摘就往尤里这边逼,“可以吗?还是不行。”

“你倒是让我考虑一下啊!!!”

尤里把散落下来的金色额发往左耳后压了压,一双翡翠似的眼睛里净是混杂的情绪,好像是不情愿又好像是无奈地向一边移开视线。面前的人仍然像一头呆熊一样笔直地立在他面前,俯视着的严肃眼神牢牢拴住别开目光的妖精。尤里最后投降似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小声问:“真的...不痛吗?”

“据我所知,这边应该是最放心的。”奥塔别克稍微惊讶了一下,“尤里,你怕痛吗?”

“啊?谁会怕痛啊?”鼻头红红的少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把头盔一丢就转身往美容院里走,“给我进去。”



“阿尔京先生还真是准时呢。”奥塔别克递了预约表后一个女声就从帘子后传了过来,尤里定睛一看,突然意识到昨晚的头像好像就是面前这个走出来的妖......

“啊啦,还带来个漂亮的小哥?真好呐~”女人有点兴奋地凑近,尤里正要发作,奥塔别克突然伸手一捞,把他护在身后,淡淡地道,“现在可以开始吗?”

女人一怔,马上就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当然啦,请跟我来。”



“嘶……”尤里都不敢碰那暴露在空气里的两只耳朵。长发在女人的建议下梳成了马尾,现在感觉浑身上下的痛觉都集中在耳垂上了。

“那么疼吗?”奥塔别克问,“我拿了膏药,回去就给你涂上。”

“哼。”尤里恨恨地说。他完全不明白并肩走着的男人脸上自始至终为什么始终没有显示一点耳朵被穿孔的疼痛感:“快给我回去。”

莫名地,奥塔别克停了脚步,露出一个不常见的怪异表情来。

“再去一个地方,我们就回去。”奥塔别克微微低着头,眼里全是浓成一片的恳求,“我保证很快,好吗?”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竟然是古埃尔公园。四年前被迫逃亡的终点,青年黑如曜石的眼睛,相握的手,非常柔和的把一切都拢起来放在手心上的夕阳的光。时隔几年再站到高台上,尤里突然觉得辨别时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风也和那时的一样,温和地徐徐地吹。

“尤里。”手插在黑色皮夹克口袋的人有点艰难地开口了,“尤里·普利赛提。”

尤里侧身看他。

奥塔别克心里一横,把已经被自己捂热的酒红色心形的首饰盒拿出来,向着尤里缓缓打开。非常小巧的耳钉,中央的黑色钻石被打磨得十分光滑,远看还有点像某人沉迷的铆钉。

“是耳钉。”奥塔别克直视尤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一口气说下去,“之前看到这款黑色钻石的,觉得尤里应该会很喜欢,所以买下来了。”

“还有呢?”

“…我拿了一款一样的,想和尤里一起戴。”

静了五秒,尤里把盒子接了过来。奥塔别克刚要松一口气,只听对面的人啪地一声把盒子关上了。

“一起戴可以,不过必须诚实回答我接下来的几个问题。”

奥塔别克站直了身体:“嗯。”

“你平时经常随随便便就给朋友买这种东西吗?”

“不是。”

“这个礼物和以前的比起来有区别吗?”

“有的。”

“我对你来说除了朋友以外还有别的意义吗?”

奥塔别克的喉结滚了一下:“…有。”

“最后一个问题,”少年突然凑上前来,语气也低沉了不少,像是在隐隐压着些什么,“戒指要给谁?”

青年难得地糊涂了:“什么?”

“所以说,”尤里眼中的泪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泛了上来,明明是打算吼的声音也带了点颤抖的哭腔,“你把耳钉给我了,那么戒指打算给谁?”

“尤里?”奥塔别克赶紧上前一步,试图把尤里拉到怀中,却被他一手拍开。于是青年克制住一时的手足无措,尽量理性地回答:“可是...之前尤里不是说过不喜欢戒指吗?”

“我的确是说了不喜欢啊!但这样你就可以跳过我给别人吗!”尤里终于爆发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猫一样漂亮的眼睛里流下来,“你说打算送喜欢的人戒指然后根本不给个说法地给了我耳钉!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但现在是怎么回事啊!我要不是喜欢你干嘛要和你一起去打我最深恶痛疾的耳洞啊!”

奥塔别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钉在原地没法动弹。之前的紧张、忧虑,对看似无解的妖精的不安,像散进波光粼粼的海中的夕阳一样,全部溶解了。他恨不得把这句话录在心里,每一秒都拿出来听十遍。他甚至有点嫉妒这样被妖精告白的自己了。但抢先表明心意的人已经哭着蹲了下来,用那件平时最喜欢的虎头夹克的袖子挡住自己的泣颜,顺带抹起了眼泪。

英雄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发觉惹哭了自己最宝贝的妖精。他赶紧走上前去蹲下来,一把将对方搂住,像给猫顺毛一样从脊背上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顺下去。

“尤里,”他开口时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努力使语气如平时一般四平八稳,“我之前就担心你可能会不喜欢戒指,所以,我找人把原本是戒指上的钻石改成了耳钉。”

“真有戒指,那也是你的。”

“尤里,我喜欢你。”

尤里慢慢抬起头来。他还在抽噎,眼角发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眼里是一点临近干涸的泪意。天啊,怎么会有人流泪也能那么像天使......奥塔别克瞥过对方粉色珍珠般水润却又倔强抿紧的嘴唇,一时间心浮气躁。

“先给我说清楚,”尤里用手背抹掉眼泪,定定地看着对方,“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事到如今如果还不是我满意的答案,就一脚踹飞你。”

奥塔别克眯起了眼睛,把放在背后的手抽回来,压低了声音:

“这样的。”

他注意着,在不碰到刚打完孔的耳垂的情况下扶住对方耳后的头发,闭着眼睛靠近,给了尤里一个安安静静的吻。尤里的嘴唇是最轻软的羽毛,这个认知让奥塔别克不忍进行下一步,只是认真地贴着他的嘴唇,停在那里。

几秒也或许是几个世纪以后,仍然垂着眼睛的青年恍惚感到那轻软的羽毛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时,才反应过来。

对方笑了。

于是奥塔别克结束了这个亲吻,侧头看了一眼尤里,又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一下,最后亲了亲面前人的眼角,放开了他。

奥塔别克握住那只还紧攥首饰盒的手,轻声说:“我现在就想给你戴耳钉。”他捏了捏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暗示对方松开,“非常想。”

可尤里没松手。“不要,”他淡淡地说,“我耳朵还痛着。”

奥塔别克始料未及地愣住了。半晌,他半是咬牙切齿半是心灰意冷地说:“那就…算了,好吧,回去给你涂药。”

尤里总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他清了清嗓子,“事先声明,要不是你给的耳钉好看,我才不想戴呢。”他把盒子塞到沮丧的英雄的手里,“帮我吧。”他清楚地看到对方一向深邃宁静的眼眸闪闪发光了起来。

磕磕碰碰间他们终于互相戴好。且不提站起来时两个人接近麻木的腿,彼时天色已晚,下方城镇的远景都藏匿于暗沉的夜色之下。可两人握住彼此的手指慢悠悠地往下走,心里却像是亮起了所有街灯一般踏实安定,寒风也变得宜人起来。

“这可比戒指麻烦多了,不是吗?”尤里摆弄着手机,若有所思道。

“确实。”奥塔别克亲吻了一下尤里一边耳朵上的耳钉,“后悔了?”

“战士可是从不反悔的。”尤里挑了挑眉毛,耀武扬威地说,“不过之后的东西,必须由我来挑。”







第二天抢了连占近几天维勇夫夫的头条的照片是来自现役花滑选手尤里·普利赛提的一条动态。

照片上的俄罗斯的金牌强盗英气地把长发梳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依然用面瘫脸对着镜头的哈萨克选手肩上,带着惯有的傲气和一点天真展开一个发自真心的露齿微笑。不加滤镜也是盛世美颜的自信在相同耳钉黑色的冷峻光芒下,相得益彰地熠熠生辉。

真正引爆页面的是那行配图的文字:

“Gonna be rings nex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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